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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季清欢淡淡的应。
瞥到韩枭掐着玉件儿的指尖已经发白。
就知道韩枭此刻比他更急躁难熬,他心里好受许多。
“这都不羞耻?可见季少主脸皮之厚。”
韩枭白皙修长的指节正抓着一只玉如意把玩,又单脚踩着榻沿往后靠,忍着燥气轻蔑瞥他。
“既然这样也别辜负这身衣裳,先转个圈儿瞧瞧。”
他就不信季清欢还不闹起来!
换做是韩家落魄,韩枭自己被死对头抓走这么对待。
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拔剑开打了,生死不论。
——转圈?
季清欢只稍作犹豫就挪动脚步,腰背僵直的原地踏一圈。
把逆来顺受的窝囊劲儿演到极致。
韩枭冷眼看着这死窝囊废,感觉自己的肺快炸了!
他深呼吸的又躺回软榻里,咬牙说。
“别只转圈儿,多走几步,从这根柱子走到那根柱子,先来七八十趟吧。”
“”
这处亭台并不算小,属于长方形的建筑跟凉亭不一样。
从西到东的两根柱子之间,有将近十米的距离,地上铺着棕色短毛绒花纹地毯。
让他穿着裙子在这里走来走去,狗韩枭歹毒如斯!
季清欢开始走动,表情冷淡就像个木头人。
但动作宛如在自家花园散步,不时还转头看看庭院里的红梅,脑海中想着他自己的思量。
一时间,周围只有少年清浅的脚步声。
韩枭缩在榻里假寐想主意,也不看季清欢,耳边能听见脚步踩着地毯的声音。
“叮。”
白檀往炉子里多加几颗银碳,轻轻起身。
他走到能通进来凉风的门洞边,悄悄把厚重的绵帘子放下来。
“干什么?”韩枭听见了。
他有些困倦的沙哑嗓音夹杂不耐烦。
白檀呼吸一紧:“风凉,属下怕您冻着。”
走过来的季清欢手指已经冻僵了,轻瞥侍卫一眼。
这侍卫是好心,看他穿的太单薄才故意加碳又放下绵帘子。
好像是叫白檀?
其实他无碍,兴许是昨夜更冷的时候都熬过去了,此刻尚能忍受。
“阿嚏!”韩枭倒是抖了一下。
窝在又厚又软的锦榻里,还盖着黑熊皮大氅的他,拽着大氅雇涌着些朝暖炉围的更近些,闭着眼低哼了两声,能听出鼻音稍重。
若不是想叫穿着裙子的人在庭院里多晃晃,他这会儿早就回寝殿暖着了。
何必在这儿待着!
世子是有些畏寒的,天凉的时候都不爱动弹。
“大抵您昨夜叫冷风扑着了,”白檀昨晚看他激动的从窗棂探身就料到,连忙说,“属下去端杯鹿血酒,您喝了好暖暖身子。”
那坛鹿血酒是医师特配。
里头光是暖身的名贵药材就有十几种,又以盛阳鹿血为引,冬日拿来给世子驱寒是最好的。
“去去。”韩枭这才察觉他的困倦似乎是着凉了。
于是便又恹恹的瞥季清欢一眼,都是这人害的!
却瞧那人双手背后,正在亭台里闲散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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