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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出门只是想去酒店拿回这只小狗。
这个地方小巷子太多,谢幸才来了多久,他根本认不全。
本想拿完东西就回去,哪曾想兜兜转转就不认得路了,每条路都一模一样,那么多岔口,该往哪里走呢?
谢幸发着高烧到处转悠,不知道方锐在另一头找他。
他是幸运的,不管在哪里总能遇到方锐。
就在转角后,就在回头那一秒,方锐就会出现在他面前。
仿佛从天而降一样。
谢幸下午状态还不错,吃了退烧药,戴了阻隔贴,但是没打抑制剂。
他说没事。
这么多年都过来了,能有什么问题。
可他说的没问题仅仅只是死不了,生生熬过几天易感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。
为什么不找oga呢?
哪怕买人家一点安抚信息素也能好过一点。
方锐不在的时候,没人心疼他,熬着就熬着了。
可这回方锐在呀。
谢幸夜里开始反复发烧,头疼的快要炸开,难受得压根睡不着。
人总是这样,没人心疼的时候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,再怎么难受也死不了,就算很痛苦也告诉自己忍一忍吧,过了这几天就好了。
一旦有人心疼,心里撑着的那一点坚强就会开始瓦解崩塌,脆弱也好矫情也罢,怎么说都行,他就是难受的要死。
他才不要忍,他就是要让人心疼,就是要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可怜,会哭的孩子都能得到偏爱,会喊疼就会有人心疼。
夜里谢幸一点点往方锐怀里蹭去,方锐抬手再一次摸他额头,太烫了。
就算家里冷气很足,谢幸身上还是滚烫的。
鼻息很重,但他就是一声不吭的,硬是憋着没诉苦,只是在“不经意”间左蹭一下方锐右蹭一下方锐。
方锐心里没有一刻是悬下来的,作为beta,他对谢幸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,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异,他闻不到谢幸的信息素,没法为谢幸做什么。
其实也是能做什么的。
甚至以前方锐那么做过。
可现在还能一样吗?谢幸不是以前的谢幸,他怎么还能那么做。
方锐不止一次设想过,要是beta就好了,要是谢幸是个beta,就好了。
起码他不会有这种时候,不会那么难受。
谢幸好像已经开始神志不清,他只是模糊地,本能地寻找能让自己舒适一点的方式,紧紧凑在方锐身边,嗅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。
方锐是个beta,他能有什么味道?
他的衣服上只有残留的洗衣液的味道,连沐浴露的香味都很淡,方锐自己都闻不到。
可谢幸好像闻得到一样,小时候生病了抱着他的衣服闻,现在又抱着他闻。
他的脸贴在方锐颈脖边,鼻吸打在方锐脖子上,又热又痒。
方锐不知道叹了几回气,心疼地让他靠着,只能时不时把掌心搭在谢幸额头,祈祷不要再烫了。
“该怎么办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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