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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号人,是在第二学期开始的典礼上。
当时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,我站在班级队伍末尾,百无聊赖发呆,冷不丁听见一片片的抽气和惊呼声。
我抬头往前看了几眼。前排的女生们骚动不安,互相小声红着脸,激动地窃窃私语。
这种状况只代表一种情形,那就是台上发言的人长得不错。
我起了点兴致,转身问我身边站着的蒋开。
“唉,那谁啊?”
蒋开环着臂,只瞄了一眼,便了然道:“他?”
“燕鸣山。”
我从他轻蔑地口吻和有些“通晓一切”的语气里,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。
“他家里挺有钱的?”
蒋开有些嘲讽味儿地笑了笑:“燕家嘛,也就只剩钱了。”
“不然燕鸣山跟狗一样努力学习做什么。”
我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个大概,这个燕鸣山,大概来自一个新贵家族,由此才那么不受蒋开这种富n代的待见。
我暗觉有些好笑。
蒋开一样的这群人,自己是不过是啃食家底的蛀虫,还嘲笑别人是努力的暴发户。
我“哦”了声,轻笑了下。
蒋开听见动静,偏头来看向我。
“怎么?知道他也有钱,打算换人跟着混了?”
“换什么。”我忽略他话里对我明里暗里的讽刺,不怎么在意地回道,“光有钱也保不了我。”
他嗤笑了声,扭过了头去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我没再说话,转过去,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台上人的样子,但距离实在太远,没尝试多久我便放弃了。
没看清燕鸣山的样子,对我来说没什么痛痒。
我不打算结交这样的人,也不觉得这样的人会看得起我。
在那所私立高中的大多数人眼里,我是那个长相好看、出身低贱,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进了这所学校的、只知道趋炎附势的异类。
燕鸣山或许听说过我,又或许没有。
哪一种可能,都不会对我的生活有任何改变。
我只要好好跟着蒋开,受着他和他小团体的庇护,安安稳稳混过这三年,然后随便考一所大学,离付秋白远点就好。
“下午还去金街么?”
我忽然开口,问身边的蒋开道。
“去。”
“要我跟着吗?”
“跟啊,没你不行。你最能打。”蒋开似乎是笑了声,“我到现在都好奇,你长这么一张漂亮的脸,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蛮劲?”
我自嘲地笑了笑。
不正因为有这样的脸,我才必须有这样的力气么。
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力自保前,美貌对他来说,就是匹夫怀里的完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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