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三千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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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&1dquo;谢府。”华重锦只是脚步微顿了下并未回头。

  &1dquo;站住！”华老夫人加快步伐赶到华重锦身后，&1dquo;去谢府做什么？”

  华重锦无奈驻足，回头道：&1dquo;母亲，我去见小禅一面。”

  &1dquo;不许去！”华老夫人说道，完全是不容拒绝的语气。

  华重锦缓缓转身，唇角笑意忽绽，弯腰搂着母亲的肩头，放柔了语气好声好气求道：&1dquo;母亲，除了小禅，我不会娶别人，你不让我去，是要让我一辈子孤家寡人吗？”

  华老夫人被噎了下。

  她其实快愁死了，她这个幺儿一贯有主意，自小到大，但凡他拿定了注意，九头牛都拉不回。就如去西疆，她自然不同意，可他还是去了。在他的亲事上，她内心知道，她这个做娘的做不了他的主。可她还是不能接受谢家小姐，离州多少适龄的闺秀，怎么就偏选上了她呢！

  眼看华重锦是不会听她的话了，她抬手抚额，正要佯装晕倒，忽听华重锦朝几位姐姐招手道：&1dquo;天太热，母亲好像要晕倒了，你们扶她进屋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
  华老夫人恨得咬牙，看来晕倒是不管用了。眼看着他脚步匆匆，就快出门了，忽听华宝暄迟疑着问道：&1dquo;六叔，你和谢小姐定亲了，是谢以禅吗？”

  华宝暄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祖母和姑姑们忽视，他问姑姑们六叔与谁定亲了，没人理他。直到他跟着众人来到前院，看到满院的聘礼，又听祖母和六叔的对话，方知是和谢小姐定的亲。

  他几步追上华重锦，拦住问：&1dquo;六叔，可是真的？”

  华重锦耐着性子说道：&1dquo;宝暄，回来我在与你细说。”

  再耽误下去，天就要黑了。华重锦朝夏扬使了个眼色，示意他拦住华宝暄。

  夏扬上前拽住宝暄，说道：&1dquo;小公子有事可以问我。”

  华重锦拍了拍华宝暄的肩，一言不快步而去。

  夜幕刚刚降临，谢府已经闭门谢客。

  华重锦敲了会儿门，就听门房在里面说道：&1dquo;我家夫人吩咐了，今日一概不见客。”

  连问他是谁都没问，看样子谢府是铁了心退亲了。

  华重锦知晓自己今日恐怕无法见到以禅了，便走到街角的那家卖馄饨的摊位前，要了一碗馄饨，一面吃一面朝谢府大门张望。

  过了会儿就见宋霄自大门内慢悠悠走了出来。

  宋霄与王英相约，每日在这里传话。今日谢府退亲，都督只怕等信等急了，宋霄好不容易得了闲出来。到了馄饨摊前，就见华重锦坐在那里。可见是真的等急了，居然亲自过来了。

  他要了碗馄饨，凑到华重锦桌前，也顾不上吃，忙着禀告道：&1dquo;都督，谢夫人了火儿，谢小姐与谢大公子如今都被关在祠堂罚跪呢。”

  华重锦已大约猜到是谢夫人不同意，倒没多么惊讶，只是听到以禅被罚跪，眉头深锁，沉吟了会儿问：&1dquo;你可知谢小姐什么意思？”

  宋霄甚是愁，谢小姐是什么意思他还真不知。

  &1dquo;都督，我听谢府下人议论，自谢小姐在刺绣大赛得了名次，还未从吉州归来，便有两家到谢府提亲。”宋霄觉得此事不应瞒着都督，早晚他会知晓。

  华重锦没说话，捏着箸子的手指微微泛白。

  &1dquo;我想，可能是谢夫人有了女婿人选。”宋霄小心翼翼说道。

  &1dquo;谢府的祠堂在前院什么地方？”华重锦放下手中的箸子问道。

  宋霄一惊：&1dquo;都督，你不会&he11ip;&he11ip;”看到华重锦清冷的目光，他意识到自己管得有些多，立刻住了口，&1dquo;在前院东南角。”

  华重锦再次来到谢府后巷，这次没蒙面，也没换夜行衣，径直翻墙入了谢府，朝前院东南角祠堂而去。

  ******

  谢府祠堂内，正中的桌子上，摆放着谢家先祖的牌位，以禅父亲的牌位也在其中。

  幽幽烛火摇曳，暖黄色的光洒落在冰冷的地砖上。

  以禅和谢远山并肩跪在地面上，谢远山心疼妹子，早暗中嘱托侍从悄悄备了垫子。黑和红两色绒面布帛拼接而成，上面绣满了五彩花卉和如意云纹。

  他掏出垫子递过去，但不知为何，妹子今日脾气也犟了起来，说什么也不垫。夏日里衣衫薄，如此跪在地面上，如何受得住。他知母亲一向心疼妹子，纵然罚跪也不会如此狠心。

  &1dquo;你这样子，是要母亲心疼吗？”谢远山说道，&1dquo;快垫上，不然你这腿若是浸了寒气，只怕就要腿疼了。”

  以禅不语。

  谢远山急了：&1dquo;你跟谁置气呢？此事急不得，慢慢与母亲说便是。”

  以禅低声道：&1dquo;哥，我只是气我自己罢了，本打定主意终生不嫁，为何还要动心。”

  偏还是那个人，惹得母亲如此伤心。

  &1dquo;别这么说。”谢远山轻轻叹息，&1dquo;你为何要不嫁，要嫁，还要嫁得风风光光的。”

  两人正说着话，就听祠堂的门&1dquo;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夜风随之而入，桌案上烛火轻轻摇晃，仿若随时会熄灭。

  以禅以为是母亲来了，慌忙噤声，耳听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在空寂的祠堂内分外清晰。

  &1dquo;小禅。”轻缓柔和的声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