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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要给钱的士子叫周时节,一下子便瑟缩了,要是他爹知道方才他的所作所为,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,其他人也不敢上前了,有一点他们没想到的是,这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认出了两位先生。
临走前,还不忘暗中撂下狠话。
王玄之抖抖衣裳,丝毫没有愧疚之心,早就认出学子中两人,成日去平康坊花天酒地,偶尔为先生鞍前马后,也是一种调剂,他这是学着道一日行一善呢。
将人打了,他去拿烧饼的时候现,两人吃得残渣都没给他留一点。
“重远兄今日来太乙山,可得为我们小露一手,一展平日先生所授啊。”那几个学子似是为了找回面子,又凑一起高声吟诗作对,谈情弄赋,生怕什么人听不见似的。
先前的那位老先生,和对面的老友接着下棋,“大周才三年,已经世风日下了呀。”
另一位老先生却摸着白的长须,面上的褶子加深,“我看是有眼无珠才对。”
为了应和周时节的话,那李重远却是摇着头,好似兴致缺缺,又带了几分诱惑的说道:“太乙山的景色,我们隔三差五便能看上两回,赋诗都快重复了,也着实没有意思。”
“哦,重远兄有何高见?”
“我听闻距离此地不远,有一镇名为下水,听闻其风光,令人见之再难忘怀,我想若是有幸,也想去见识一番。”李重远摇头手中绘了山水的折扇,很是潇洒。
“哦,可今日有些来不及了吧。”周时节有些担心天黑了,他们进不了长安城。
李重远笑道:“距我所知那下水镇在雍州,距离长安一个时辰,太乙山过去也近一个时辰。”
“既然为时尚早,不若我们便趁此良机,前往那人间仙境下水镇。”周时节说着无意间还瞥了一眼身着短打的道一三人,似是挑衅一般:敢来吗。
不远的三人对视一眼,默契十足的开始收拾东西,那什么下水镇从来没听过,竟然这么有名,他们必须得跟着去见识一番呀,读书人最爱的便是游看山水,此举正合他们意。
“哎呀僮儿快些,快些!”有主人在催促书僮收拾四宝等物,就怕慢了赶不上队伍,看不见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下水镇。
有等不及的学子主动上前帮忙收拾,平日哪里做过这等子事,反而是越帮越忙,倒让僮子心塞不已,要不是主人动手,他们早就收拾好了。
甚至财大气粗的人,捡了要紧的就走,当场就把多余的送人了,赚人笔墨,手中还有余香哩,就是赶着来听听学子们的高谈阔论,想从中受益的。
今日倒是捡了不少好东西。
听说众人都要去下水镇,也是跟着一咬牙就去了,大不了今日不食这三餐,万一见识之后,他们的学问长进,还能赶得急来年的春闱。
旁边也有不少竖起耳朵的学士,都忙不迭的整理好才铺上的坐席,也选择忽略了还有几分喘的呼吸。这也是前人主张学子习六艺,上骑射课。
看,这不好处来了吗。
瞧瞧那两位老先生也是童子都没带一个自己拎着行李,在见着道一三人起身,也不远不近的的跟了上去,身姿还挺飘然的,面色红润气也不喘。
浩浩荡荡一群队伍朝着下水镇而去。
至于后来的攀登者看到空无一人,又有些狼藉的山顶。
我是谁,我在哪里,我应该做什么?
———
譬如在长安家中小有恒产,却挤不进长安权贵圈子的,还有留在长安待来年参加春闱,以及拿着那点儿或许是家中父老的棺材本、全村人的希望、子女结亲一类的银钱,在长安呼朋引伴。
这些人与王玄之三人同是生活在长安,可却从未打过交道,平日参加的宴会也是不一样,是以不曾有过交集,他们拿着手中的薄产,据傲的走到三人跟前,“这些银子买你们全部的烧饼。”
道一闻言头也不抬,吃烧饼的度却是快了不少,那陈夷之更是直嚷嚷,“喂,你给我留点儿啊,那么小的个子,还吃这么多。”
“我还在长身体自然要吃得多!”道一据理相争,毫不相让。
一群人自觉书读得好,在家中受追棒,便是来了长安也是别人羡慕的存在,哪里受得了这气,就要上去理论,王玄之掸了掸衣裳,“我今日好像见着了国子监周祭酒、赵先生都来了这太乙山登高望远。”
两位先生的脸那可是毕生难忘,小时还与文渊、夷之用箭射过数回画像解气,当时只觉得太可恶。今日瞧他二人出行,只带了一个童子,既然如此,他便帮忙找一些弟子服侍吧。
两位先生乃是前朝大儒,受当今圣人所请,周先生同意出山作了国子监祭酒,赵先生依旧是半隐,做一个闲散的先生,可半点儿不影响二人,在天下学子当中的分量。
国子监周祭酒德高望重那是权贵读经史子集的明灯,而赵先生便是他们寒门子的希望,二人乃是知交好友,走的却是不同的道路,可有一点是相同的。
两人都是读书人中的楷模,是他们都想结识的存在。
他们读书考科举是一方面,要是有幸入了这二位的眼,那才是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读书人,现在顶多就是识字人罢了,可刚才他们都干了什么?
差点儿就在这两位先生面前,露出了丑相。
说要给钱的士子叫周时节,一下子便瑟缩了,要是他爹知道方才他的所作所为,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,其他人也不敢上前了,有一点他们没想到的是,这人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认出了两位先生。
临走前,还不忘暗中撂下狠话。
王玄之抖抖衣裳,丝毫没有愧疚之心,早就认出学子中两人,成日去平康坊花天酒地,偶尔为先生鞍前马后,也是一种调剂,他这是学着道一日行一善呢。
将人打了,他去拿烧饼的时候现,两人吃得残渣都没给他留一点。
“重远兄今日来太乙山,可得为我们小露一手,一展平日先生所授啊。”那几个学子似是为了找回面子,又凑一起高声吟诗作对,谈情弄赋,生怕什么人听不见似的。
先前的那位老先生,和对面的老友接着下棋,“大周才三年,已经世风日下了呀。”
另一位老先生却摸着白的长须,面上的褶子加深,“我看是有眼无珠才对。”
为了应和周时节的话,那李重远却是摇着头,好似兴致缺缺,又带了几分诱惑的说道:“太乙山的景色,我们隔三差五便能看上两回,赋诗都快重复了,也着实没有意思。”
“哦,重远兄有何高见?”
“我听闻距离此地不远,有一镇名为下水,听闻其风光,令人见之再难忘怀,我想若是有幸,也想去见识一番。”李重远摇头手中绘了山水的折扇,很是潇洒。
“哦,可今日有些来不及了吧。”周时节有些担心天黑了,他们进不了长安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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